第二章 蕉叶覆鹿-《江山一曲得意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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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收起蜙蝮令,静静说道,“后日为初九日,诸事皆宜,我将召集十大长老齐聚慕仙堂,共祝此事!汝二人填为长老,可速去准备,不可懈怠!”
躬身聆讯的二人身形一顿,孟破军咬了咬牙,侧脸看了看旁边的迟贪狼后,复躬身揖礼问道,“师尊,天选之子如何确认?上天,上天有明确预示吗?!”
“哦?”老人深深的看了看眼前二人,二人不语,神情中探究之意却是颇为浓烈,那孟破军看到师尊的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,一刹那间神情虽然微有退缩,但终究还是直直的看着老人;迟贪狼虽然低头不语,但是身形却是一震!
看到两个弟子眼中的贪婪之意,老人眼中微有失望之色,却只是说道,“蜙蝮傍身,神兽相依——,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说完,转身向室内深处走去,边走边叹道,“风起于西北之地,扬沙落于东南之海,汝虽欲腾于九霄,确需蛰伏于地,奇哉,叹哉——咳咳”,老人摇头叹息间,踱步向巨室一角走去,苍老的身形将要没入一侧暗门处时,异变突起!
巨室内灯光忽然齐齐一暗,一黑影,骤然腾空,如大鸟般直扑向老人后背,那人袖中一柄黑色利刃探出,寒光乍起,直刺老人后心!
似身后有眼睛一般,本来略略蹒跚的老人却是猛地一转身,袍袖随即舒展,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已经卷住刺来的利刃,袍袖一带一挥,那利刃已是飞了出去,却钉在石室墙上没入寸徐!
来袭之人见一击不中,当机立断身形急晃,须臾间便欲逃脱,谁知这老人刚才还行动迟缓形容颓废,此时却是早已须发皆张,两只袍袖如风鼓一般,一记飞袖便是击打在这人肩背处,打的这人一个趔趄!面容却是正对着老人面前了!
老人一惊,喝道,“原来是你!”露出面容的,正是那孟破军!老人激怒之下随即上前,一指便点在其腰间要穴,这孟破军顿时萎靡于地,瘫软不起!
老人稳住身形,却待上前厉声喝问,谁知变故又起,忽然感觉自己身体绵软,气息不畅,手脚竟似瞬间脱力一般!
老人脸色大变,心道,“这孽徒,竟然在燃香之中做了手脚!”心中不禁怒火勃发,目视那依旧静立在旁边不动的迟贪狼,喝道,“你们师兄弟,好恶毒的心思!”说完头脑一阵恍惚站立不稳,只得倒退两步,靠在祭坛边上后,伸手抓起那蜙蝮令,身体却已是缓缓的坐在地上,只是双眼怒睁,依旧恶狠狠的盯视着这两个孽徒!
倒在地上的孟破军,见老人终于受制,便呵呵呵的笑起来,笑着笑着却又哭啼起来,哭声犹如夜枭般凄厉的在巨室内回荡!
“师尊啊,师尊!我们师兄弟追随您三十年,到头来您却要把桃源一脉交给一个未出生的没名堂的,我们不服!”哭啼中的孟破军嘶喊着说道。
“师尊,您好糊涂!桃源一脉千年传承,您居然要把它交给一个不知道在哪的,还未出世的婴儿!这天道茫茫,所谓的预示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,哪有逻辑可言!”迟贪狼走到孟破军身旁,却不搀扶,看着老人淳淳劝道。
“哦?呵呵呵!”老人目光一定,复又明亮如斯,看着这两个孽徒,忽然笑起来,“那你们说,这桃源一脉的传承,应该交给谁?!不会是你们两个吧!”说道这里,老人手指迟贪狼,“徒儿,过来,扶我起来!”
见师尊召唤,这迟贪狼迟疑了一下,终是不动!
老人一见这迟贪狼如此凉薄,怒喝道,“贪狼!你自幼流落街巷凄凉如斯,是我把你带到桃源,传道,授艺,耳提面命几十年,难道就不能搀扶为师一下吗!”
迟贪狼看着这老人怒火中烧,万目睚眦的样子,却是微微一笑,微躬揖礼说道,“师尊,为桃源一脉长远计,徒儿和师弟,实是不赞同所谓天选之人的说法,桃源虽修所谓仙道,不过虚妄之说太多,千年以降,除却祖师之外,谁人见过仙人?!”
身体靠在祭坛边的老人,本已是甚是困顿,只是一听迟贪狼此言,顿时直起苍老的身躯,喝道,“贪狼!你敢怀疑祖师!”
“弟子不敢!祖师伟业,弟子始终铭记在心,只是——”贪狼目视面前的师尊,目光中似有挣扎,却终于还是说道,“师尊啊,现在已是二十一世纪啊,天道渺渺,所谓上天预示,真的那么靠谱吗?!何况,自百年前夏国定鼎以来,江湖纷争本已是平息,只是近十几年来,世间似又有风波起,不提那修道世家,武林巨派,就连久不出世的灵门行走,也已是重现江湖,如此多事之秋,师尊啊,怎么能把桃源一脉的未来,交给虚无缥缈的天道呢?!”
“多事之秋?贪狼!为师平日一直认为你不过是愚钝,今日一见,你是真真的蠢笨如驴一般!”老人喘了一口气,直直的看着迟贪狼,暗中却是提了一口真气,只是不知为何,这真气之海始终空空荡荡,波澜不兴!老人不禁心中大惊,暗自思索,这所燃之香不知添加了何种药物,如此长时间竟然依旧药性猛烈!
此时坐在地上的孟破军,见老者始终不站起,便哈哈哈的笑起来,心中虽然依旧对老人疑惧不已,口中却是说道,“师尊,这散功软筋散制成的燃香,岂是如此容易解脱的?这散功软筋散乃是师兄——”
“够了,破军,不可多言,咱们还是好好劝说一下师尊吧,我等本是起于微末之间,多亏师尊养我等,教我等,师尊,我对您之心,天日可表——”说道这里,迟贪狼猛地跪了下来,冲着老人重重的磕了下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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